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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硬氣,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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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硬氣,護短

索性喬莫晚知道阿昌睡覺的時候很規矩,況且自己也是一覺睡醒到天亮,基本上都不會關註別的點。

可是,今晚,喬莫晚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了。

她以前也懷疑過,為什麽以前即便是在津濱公寓,住過那麽久的房子,睡眠還是不安穩。

況且,喬莫晚原本睡覺就輕。

現在,重新換了一個這種環境,卻還能入睡泰然自若,倒是叫喬莫晚有些心裏狐疑,特別是,她今天因為喝多了水,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蹲在墻角的阿昌。

她瞇起了眼睛,緩緩地走過去。

“阿昌?”

喬莫晚看不到墻角究竟是有什麽東西,便俯下身來,輕聲叫了一聲。

阿昌傻笑著轉身,指了指墻角:“蟲蟲!有蟲蟲!”

喬莫晚順著阿昌手指的方向,果然是看見了一直已經垂死的飛蛾。

她看著阿昌癡呆的笑臉,心裏隱隱覺察到不忍,是她自己想多了麽。

阿昌就是阿昌,和一開始見到的那個,端著半碗蒸雞蛋就往她的頭上扣的是同一個人。

阿昌用手拿起飛蛾,然後手指尖輕輕一捏,就將垂死的飛蛾給捏死了。

他看起來眼神有片刻的迷惘,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掌心裏一動不動的蛾子。

“死了?”

喬莫晚抓著阿昌的手腕,一只手打開了窗子一條縫,將他手裏的飛蛾給丟到了窗外。

“嗯,死了。”

阿昌趴在窗口,看著飄落在雪地上的飛蛾的“屍體”被狂風席卷者的大雪,瞬間傾覆,再也沒有了蹤影。

關了燈,喬莫晚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飛蛾……

這種生物,一般是出現在夏天,天熱的地方,向著光亮,向著燈光,更或者是古代的時候點燃的蠟炬,所以才有了飛蛾撲火這樣的一個成語。

這樣的寒冬臘月,竟然還有飛蛾?

她腦子很亂,從飛蛾,想到了最近神神秘秘的阿昌,又想到了在張家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十八歲的少女。

小青身上的傷痕,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個即便是她和王樹林親自過去,都沒有見到的張家“少爺”又到底是何許人?

將女人脫光了,大字型的綁在床頭床尾的鐵鎖鏈上,用口球封住口舌。

這種行為,叫喬莫晚想到了在網上上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流行的一個詞——SM。

調教系。

SM。

施虐者被成為強S,而被虐者成為抖M。

S是有強烈的征服欲和暴虐感,而M則是在被虐中,找到快感,從而臣服與S的腳下。

但是剛才小青並沒有說,這位張家少爺有開口說話。

全程都是無聲的,就仿佛一場沈默的祭奠一樣,被脫光了衣服的光潔少女,被綁著送上祭壇。

喬莫晚今天晚上,就這樣,多想了一些東西,才沒有一沾枕頭就睡著。

可是,也不知道是腦子裏面想得多西太多,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腦子很累,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終於,她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還強撐著沒有睡下去的時候,忽然,耳邊想起了一道聲音——“阿昌想尿尿。”

喬莫晚努力的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上下唇瓣竟然好像是黏住了似的。

身邊的人動了動。

喬莫晚以為是阿昌自己起來去上廁所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只是,一聲吱呀,卻是窗戶開了。

一陣冷風灌進來,緊接著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聲——“冷死了,你要是再不發信號,我恐怕就要在外面凍成冰塊了。”

“阿昌”將窗戶給關上,又轉身走到床邊,幫喬莫晚向上拉了拉被角。

“我今天去了一趟張家,書房裏,沒有找到你所說的文件底檔。”

喬莫晚心裏一驚,這是……阿昌?!

她感覺到自己肩頭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正好拉到了脖子以下的部位。

面前傳來竄入鼻息之中的,恰是獨獨屬於阿昌身上的那一股子似雪似冰的冷香!

就在前幾天,喬莫晚都覺得奇怪。

阿昌明明是一個傻子,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邋邋遢遢,蓬頭垢面,更甚至是渾身生虱子。

可是現在,喬莫晚才明白過來,她這種懷疑疑竇,究竟是來自何處!

正是因為,阿昌的傻,分明就是裝的!

原來,今晚在張老的小洋樓裏,阿昌的消失,根本就是他自己計劃之中的蓄謀!

他去了張老的書房。

可是,那王樹林又是怎麽回事呢?

王樹林很明顯是不善於說謊,在應對喬莫晚關於阿昌的問題,言辭是沒有差錯的,眼神卻分明是躲閃!

難道,王樹林也是和阿昌連同此時此刻站在房間裏的這個男人,是一夥的?

喬莫晚極力的睜開眼睛,眼睛睜開了一條極細的縫隙,借著窗外的雪光,看著此時站在窗口的兩人。

“阿昌”從墻角拿出來一支隱藏很好的香,然後將門窗打開了一條縫隙,扔了出去,順手就開了窗子透氣,將香氣給散去。

呂恒說:“那東西藏得很隱秘,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叫我們出手去拿到證據。”

他見“阿昌”又去給躺在床上的喬莫晚掖被角,嘁了一聲。

“這事兒我幫你瞞著,但是可不意味著回去了不會有人調查,你最好好事收斂著點兒,別跟上次一樣,鬧得一身腥。”

“阿昌”走過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紙來,擰開的了一支簽字筆,在紙上沙沙的畫著。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阿昌”就已經將紙張上給畫好了。

“這是張老三層別墅的平面圖。”

呂恒眼睛亮了亮。

之前他的偵查都是在外面,並不能準確的察到裏面的布局,多少行動也都是靠著靈敏的直覺在摸索之中進行的。

他接過“阿昌”遞過來的紙張,隨意的掃了一眼。

“你這腦子,也算是絕了,”呂恒將阿昌遞過來的紙張,折疊了幾下放進口袋裏,“我一直都佩服你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說說吧,怎麽練的?”

“阿昌”擡眸瞟了呂恒一眼,“天生,你這種,練不成。”

呂恒:“……”

狂妄本色不減。

但是,喬莫晚卻在聽見“過目不忘”這四個字的時候,心臟猛地跳動了起來。

她從安城,輾轉回到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鄉村,再回到安城,二十幾年了,迄今為止,也就見過一個可以過目不忘的人。

就是六年前,將她寵上天,卻又狠狠地拋入地獄的那個男人——顧南城。

喬莫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她的潛意識中,好像是身旁,有一個身影靠近,從她的身邊翻身過去,背靠著一個溫熱的胸膛,逐漸的熟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喬莫晚自然醒來。

“阿昌”已經不在枕側了。

喬莫晚坐起身來,恍惚之間想起來一些破碎的場景,就比如說,“阿昌”的正常,還有一個從門窗進來的黑影,他們在討論的是張家別墅裏面的蹊蹺。

是夢?

喬莫晚揉了揉太陽穴,穿好衣服下了床,去廚房裏準備早上的早餐。

阿昌在雪地裏翻跟頭。

她透過廚房的窗子,向外看了一眼。

阿昌十分歡快的堆雪人,還從廚房裏拿了兩個蘿蔔頭,在兩個堆砌放在上面的雪球上,當成雪人的鼻子給放了上去。

似乎是察覺到喬莫晚的目光,“阿昌”在雪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朝著喬莫晚傻乎乎的笑。

喬莫晚心中有事,手中做飯的動作,未免就慢一些。

昨晚如果說是夢,並非是說不過去。

她白天就一直在為了這件事情困擾著,做這樣一個夢,也未嘗不是不可以。

可是,真的是夢麽?

那樣逼真,甚至,喬莫晚可以看到窗外的雪光,反射照在阿昌的臉上,皮膚可以感受到推開窗,冷風吹進來的時候的冰冷,可以聞得到一陣稀奇古怪的味道,甚至可以感受到阿昌身上那種獨特的冰雪的冷香。

她心中淺淺的波蕩著。

她不能總是這樣胡思亂想。

再等賀西玨來之前,她總要自己做點什麽。

裏面的房間傳來宋大媽的聲音:“別在那兒一直翻!快點進來!別感冒了!”

但是,阿昌相反,跳的更歡了。

宋大媽氣得不行,她朝著喬莫晚叫了一聲:“你去叫你丈夫進來!我可不想叫咱們家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都非要病一遍。”

喬莫晚應了一聲,把米下了鍋,擦了擦手就出去了。

她也不多說,直接拉起了阿昌的手腕,就將他往屋子裏面拽。

阿昌指著已經堆了一半的雪人,叫著:“雪人,雪……雪人!”

喬莫晚將她拉到門廊下面,低頭給他將身上的雪花給拍了拍。

雪花伴隨著喬莫晚手中的動作,窸窸窣窣的落了下來。

“進去,去給你媽媽說會兒話。”

說完,喬莫晚就轉身又向廚房裏走去。

阿昌就這樣,站在門廊,用一雙黑色的眼睛,目送著喬莫晚的背影,忽然,他跳了起來,“媳婦兒!我幫你燒火!”

喬莫晚正在發愁,自己點不燃這些木頭,正好阿昌來了,便讓開了爐子,叫阿昌幫忙點燃木頭。

看著阿昌手指靈活劃開了一根火柴,然後燒了一片紙,隨即就向爐子裏扔了進去,緊接著拿過一邊的蒲扇,向裏面扇著火。

阿昌靠近了洞口,裏面忽然就一下噴灑出來一陣黑灰。

“咳咳咳……”

阿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喬莫晚一把拉了阿昌起來,“快點起來,別被煙氣給嗆著了。”

阿昌隨便抹了一把臉,還是低頭去扇火,傻乎乎的笑,“媳婦兒!點著火了!”

喬莫晚笑著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後,喬莫晚將飯菜給端上了桌,扶著宋大媽下了床,坐在桌邊。

不得不說,王樹林的藥是真的管用。

再加上這些農村裏的人,本身就身體康健,底子深厚,三服藥下去,再捂著被子表一表汗,就已經能下地了。

宋大媽看著滿臉黑灰的兒子,心裏不免的吃味兒。

兒子自從腦子摔壞了之後,整天的都跟個熊孩子似的。

現在倒是好了。

在喬莫晚跟前,鞍前馬後的,做這做那的,她都心疼兒子。

“快點叫你媳婦兒給你擦把臉,跟個黑臉包公似的!”

喬莫晚已經用蒸饅頭的水,擰了一條熱毛巾,過來給阿昌擦了擦臉上的黑灰。

就在這時,院門被咚咚咚的敲響了。

喬莫晚一陣驚詫,大清早的,這是誰,竟然這樣急切?

還沒有等到喬莫晚走出去去開門,院門這次被拍響了,恨不得直接就將院門給撞開似的。

阿昌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一下就從座位上竄了起來,向著門口跑了過去。

嘩啦一聲,打開了門。

門外敲門的人,就這麽碰的在阿昌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幸而,王樹林比阿昌要低,要不然的話,如果拍的是阿昌的臉,恐怕宋大媽就沒有這麽好原諒她了。

王樹林朝著走過來的喬莫晚,焦急萬分的說:“不好了!小青她快不行了!”

聽到這句話,喬莫晚腦中轟的一聲。

“不可能!”

昨天晚上,從張老的家裏回來之前,喬莫晚還和小青在說話,她答應了自己,會努力的等到人來解救。

王樹林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剛接到了張夫人的電話,叫我拿著外傷用的藥品,還有一些輸液打點滴的消炎藥,馬上過去。”

喬莫晚直接就轉身回去拿外面穿的棉襖,“你等著我,我也去。”

宋大媽原本不願意,但是聽王樹林說了,便是張老頭家裏新買來的那個處女,也是覺得那姑娘命不好,不禁就打了個冷顫。

“你快去快回,千萬別在那邊過夜。”

喬莫晚腳步一頓,“怎麽了?”

宋大媽說:“這是張老頭家裏買來的第三個處女了,之前的兩個,都悄無聲息的沒了,是風風光光的進去的,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那一棟房子了。”

喬莫晚瞳孔驟然緊縮,“那人呢?”

昨晚在張家,不僅僅是沒有見到張家那位在小青的身上制造出來各種傷痕的張家少爺,也沒有見到除了張夫人和傭人之外的其他人。

“聽說,是埋到了山底下,”宋大媽搖了搖頭,“也是命苦,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不知道,原來在山腳下,有好幾戶呢,但是自從張老頭搬過來之後,那邊的人家,就都搬走了。”

喬莫晚聽的也是不免狐疑。

就連王樹林這麽一個大男人,聽了都不禁毛骨悚然。

“那要不……你別去了。”

喬莫晚搖了搖頭,“不行,我必須去。”

或許宋大媽還沈浸在傳言的可怕之中,並沒有註意到喬莫晚的忤逆。

就在喬莫晚跟著王樹林走出院門的時候,阿昌也是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媳婦兒!媳婦兒!”

宋大媽本來想要叫住兒子的,只是轉念想了想。

自己的兒子,好歹是年輕力壯,雖然是智商上面有缺陷,卻也是足夠可以化解一些男女力量懸殊帶來的傷害。

再說了,都是傳言,說不定都是假的。

………………

這次,盡管雪天路滑,張家還是派了一個司機,開著車過來接人。

阿昌看起來好像是第一次坐這種轎車,興奮的一直哇哇亂叫,叫前面的司機都實在是受不了了,“別叫他叫了,要不就叫他下去自己走。”

喬莫晚先道了歉,然後將阿昌給按坐在座位上,比了一根手指,噓,“安靜點,等回去了給你獎勵。”

阿昌一下高興了,拍手叫道:“好啊,好啊,獎勵,媳婦兒給獎勵!”

前面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見了阿昌的傻笑傻模樣,不禁嗤了一聲,“土包子。”

這三個字,就好像是一道絲線,一下牽引了喬莫晚的神經線。

阿昌倒是沒有什麽反應,依舊好像是一個覆讀機一樣,在反覆的重覆“獎勵”這兩個字。

喬莫晚冷聲道:“停車。”

她在風語,可以為了一份工作,為了讓自己能夠緩慢成長變得雪雨風霜刀槍不入去低聲下氣。

但是現在,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這樣無關緊要的人,忍氣吞聲。

司機有點不解,“為什麽停車?”

喬莫晚冷笑了一聲,“就憑你一個司機,也配問我這些?”

司機一聽就怒了。

本來他還顧及著,這個小媳婦兒,雖然穿的土裏土氣的,但是長得漂亮,所以他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但是現在,一聽她這麽說,便諷刺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傻子的媳婦兒,長得好看又能怎麽樣,反正是這輩子都出不去這個大山了,而我是張老家裏的司機,你知道我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麽?哼,恐怕你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喬莫晚直接就去打開車門,嚇得司機以為她要跳車,要是鬧出人命來就得不償失了,便緊急的在路邊停下了車。

喬莫晚一條腿已經下了車,“你就算是工資賺得多又怎麽樣,是張夫人叫你來接我們的,那麽,我們就是張夫人的貴客,座上賓,現在我們都不去了,看你一個人是怎麽交差。”

說完,喬莫晚就拉著阿昌下了車。

王樹林也急急忙忙拎著醫藥箱下來了。

司機急了。

喬莫晚說的話,全都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很緩慢的開著車,搖下車窗來,向著外面的女人道:“抱歉,剛才我說的話錯了,你別多想,請見諒。”

“你對我說的話,我都已經反駁了,你並沒有占到便宜,”喬莫晚拉著阿昌向前推了推,“你該道歉的,是他。”

阿昌臉上還帶著傻乎乎的笑。

司機心有不甘,卻還是道:“對不起。”

喬莫晚冷聲反問,“對不起什麽?”

“對不起……”

司機也不知道自己對不起的是什麽。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喬莫晚冷聲道:“對不起不尊重他。每一個人,就都需要受到尊重。即便是智商缺陷又能怎麽樣?他也是因病才導致腦子受損的,現在也只不過因為是在大山裏,沒有很好的醫療條件,你怎麽又能知道,在華國首都治不好?或者是出國到國外,仍然治不好?”

這一番話,叫司機有些瞠目。

就連王樹林都楞了。

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喬莫晚。

只要“阿昌”,雖然臉上還帶著傻呵呵的笑,一雙眼睛迷惘沒有焦距,心裏卻好似是明鏡一般。

他的喬莫晚啊,還是一樣的……護短啊。

………………

到達張家的時間,比既定時間,要晚了十分鐘。

恰巧就是遲在了喬莫晚要下車走路的那段時間。

張夫人問了一句,司機沒有敢說話,餘光瞥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喬莫晚。

“怎麽回事?”

張夫人也是歷經滄海的人精,察言觀色,看人表情,就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這是我請過來的貴客!你難道給怠慢了!”

司機汗如雨下。

果然是叫這個女人給說中了。

喬莫晚從車上下來,“沒什麽,路上我暈車,下車吐了一次。”

張夫人立即就轉身,吩咐傭人去煮一碗水果蔬菜熱湯,“是我照顧不周了,先請進吧。”

喬莫晚你被張夫人留在樓下喝熱湯。

明顯是不想叫喬莫晚現在就上樓去。

喬莫晚也沒有違背張夫人的意願,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只能看人家臉色。

喝了一口熱湯的阿昌,忽然捂住了肚子翻倒在地上翻滾著。

“疼!肚子疼!”

喬莫晚嚇了一跳,難道這熱湯裏,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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